丁奉返回阵中,心中暗自庆幸,却佯做恼怒,问道:“某正欲斩了徐质,将军为何鸣金?”
吕据赔笑道:“将军斩了一员魏将,兵卒士气大振,既已立了功,歇息再战不迟。”
丁奉微哼一声:“似这等鼠辈,再来十人,某又何惧?”
吕据和留赞确实担心丁奉有个闪失,在一旁好言相劝,正在此时,忽然快马又来,原来是孙权传旨,命丁奉为先锋大将,迎击魏军。
丁奉领了旨,回顾二人笑道:“某年级岁老,精力却壮,今有王旨在此,稍后交战,二位莫要再坏某功劳。”
吕据连连点头,劝丁奉休整一番,吃过饭后继续与魏军厮杀,同时将前线之事告知天使,请其回去上奏孙权,好及时再运送一些粮草辎重前来。
两个时辰之后,不等吴军出动,徐质却先又来搦战,丁奉闻报,也不等其他武将请命,奋然上马出阵。
吕据知道劝阻不住,命士兵出动金鼓旗幡,率兵为丁奉助威。他也知道此战事关重大,若丁奉取胜,夺回营寨,回去之后还好向孙权交代,若是丁奉不敌魏将,僵持下去,肯定会等来孙权的一顿责骂,轻者在阵前戴罪立功,重则押
回行宫,按照军法处置。
思忖之间,听得场中叱咤声传来,震天的鼓声之中,徐质和丁奉又一次战在一处,二人旗鼓相当难分胜负。
转眼间三十合已过,一个年轻气盛,血气方刚,立功心切,另一个老当益壮,经验丰富,要为己正名,双方寸步不让。
徐质的开山斧沉重刚猛,咄咄逼人,丁奉的大刀迅捷老辣,稳中带疾,看得两边的士兵血脉贲张,高声呼喊,响彻石亭山谷。
又过了二十合,二人招式渐慢,徐质胸膛起伏,丁奉更是汗如雨下,此时正值夏末,骄阳似火,观战的士兵尚且浑身燥热,更不要说场中两人了。
吕据担心丁奉招式不如先前凌厉,怕他有个闪失,再次鸣金收兵,那边徐质也有些疲累,并不强逼,大笑一阵退回营中去了。
丁奉拨马回阵,汗水滴答而下,目不能睁,喝问道:“吕将军,再有十合,某便能斩了徐质,为何又鸣金?”
吕据干笑道:“这天气炎热,久战必有损耗,老将军先回营歇息片刻。”
丁奉擦了一把汗,回头看魏军已经回营,冷哼一声打马回到中军,早有士兵上前扶他下马,将铠甲厚袄全部脱下,已然全部被汗水浸透。
吕据看着士兵为丁奉擦汗端水,前心后背依然汗出如浆,再看他满头稀疏的白发,不由心中慨然,江东人才何其凋零,竟需要一名老将来力挽狂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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