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兄的手段,此时只怕朝廷的大队人马,已经将山庄围得水泄不通了。庄主听了,半信半疑,他悄悄出了山庄打探,果然金兵已经扼守住了所有的下山通道,不要说是人了,便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。庄主垂头丧气地回到山庄,面色凝重,大伙儿见到他的神情,不用问也都知道了雪姑所言非虚。日上三竿,太阳越升越高,大伙儿的心,却是渐渐沉了下去。彷徨无措之际,又有人来到山庄,求见雪姑。这回来的是雪姑当年的一位亲信,叫作徒单斜速烈。他对雪姑说道,山下亲领大军的,正是雪姑的兄长,一旦过了午时,雪姑若还不肯下山,她的兄长就会下令进攻,到那时大军开到,任谁都无幸免之理。徒单斜速烈不忍心他们兄妹手足相残,故而主动请缨,上山再作说客,实则是为示警而来。”
白衣雪呐呐地道:“他……他是我妈妈的兄长,难道忍心杀死……自己的亲妹子?”
芮婆婆叹道:“徒单斜速烈走后,雪姑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,说道,‘你们有所不知,我的这位兄长自幼便在军中长大,性情刚硬,向来铁面无情。如今他既得了我父皇的旨意,是绝难得他照望的。’庄主毅然说道,‘雪姑,既然如此,我们生而同衾,死亦同穴,死在一起便是了。’雪姑瞧了一眼抱在怀中的你,凄苦地摇了摇头,说道,‘雪儿这般小,都还没有见过世华,怎能忍心叫他和我们一起共赴黄泉?’庄主听了,脸如死灰,默然难言。雪姑又说,‘我现在就下得山去,去见我的哥哥。他毕竟是我的亲人,我求他放过你们,总有一线生机,好过大伙儿在这坐以待毙。’庄主泪水夺眶而出,说道,‘雪姑,你还回来么?’雪姑凄然道,‘只要有一丝的机会,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。’庄主泪如雨下。雪姑强忍着眼泪,又安慰说,‘憺哥,我们此刻是生离,还未到死别的时刻。我走了之后,你要将雪儿健健康康抚养成人……’庄主哽咽道,‘是,你放心吧……’”
白衣雪怆然泪下。芮婆婆眼中也是噙满了泪水,说道:“雪姑将你亲了又亲,眼见时辰将至,方才恋恋不舍,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山去。庄主直到她瘦小的身子转过一片山坳,再也瞧不见了,忍不住放声悲哭。他深知自此一别,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。大伙儿也都跟着哭了起来。雪姑忽地又跑了回来,对着庄主说道,‘憺哥,你要等我回来……即使我再也回不来,我的余生没有了你,但我的心底,就只有你,只有雪儿……’说罢掩面哀泣而去。庄主听了她这话,哭得更是伤心。”
白衣雪抽泣道:“我妈妈她……她后来……回来了么?”
芮婆婆道:“你妈妈下山后,料是说服了她的兄长,也就是你的舅舅,当天金人的大队人马消失得干干净净。可是……可是自此以后,你妈妈也消失得干干净净,再也没有一点音问。庄主曾秘密潜入金都上京,意欲能够见到雪姑一面也好,无奈皇宫殿宇极多且宫禁森严,竟是没有雪姑丝毫的讯息和行踪,庄主只得悻悻而归。一年多之后,有一天徒单斜速烈忽然来到山庄……”
白衣雪心头一颤,道:“他……他来做甚么?”
芮婆婆搬过凳子,坐到了白衣雪的身边,将他半搂在自己的怀里,轻轻抚摸着他的头,缓缓说道:“徒单斜速烈说,雪姑回到皇宫之后,受到了父兄的严加看管,先是被送到了生女真完颜部世居的按出虎水,日夜由人监视,以示惩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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