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醇留着江半夏跟在身前学规矩,每日天还未亮就起来用鞭子抽着江半夏在院子里练武,而且从不假借他人之手。
那一鞭子下去,皮肤表面看不出什么,却疼在肉里。
“练武岂能用蛮力?”曹醇尖细阴柔的声音比三月的寒风还冷,和他声音一起而来的还有那根包了牛皮的鞭子:“手,位置不对!”
啪的一声抽打在江半夏做错动作的手上,痛的她眼泪直淌,但她依旧咬死嘴唇也不愿发出一丝声音。
她不能示弱,曹醇能留着她在手下‘细心’教导,一定是她还有可利用的价值,她必须要抱住曹醇这棵大树,这是她目前唯一求生的办法。
曹醇表面对江半夏越发狠厉心里却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姑娘,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,这种程度的刁难、羞辱她竟忍了下来。
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,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。
但愿,他没有看错。
曹醇收了鞭子,他抬眼看了看天色:“咱家要去御前侍奉万岁,你且跟在咱家身后,不要多语。”
“是。”江半夏连忙恭敬的弯腰拱手称是。
她穿的是深色的内监服饰,跟在曹醇身后亦步亦趋,将小太监的动作模仿的淋漓尽致,如果不看她耳朵上扎的耳洞,任是宫里的老人也分辨不出她是个假太监。
曹醇带着江半夏离开东厂时,天才缓缓泛白。
马车行驶到西华门停了下来,按照惯例到了西华门所有人都得下车步行,但曹醇和旁人不同,他深得圣眷,被允了可乘轿的特权。
江半夏低眉垂眼,将一个小太监的姿态做的十足像,她扶着曹醇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轿子,紧跟在轿旁,一路趋步急行。
大铭朝经历了两百多年的风吹雨打,紫禁城被修建的煌煌巍峨,远处宫殿层峦叠嶂,琉璃瓦在不太明亮的晨光中闪烁出别样的光芒。
这里对于江半夏来说就像是天宫,她痴迷于这里的恢弘、浩大与至高无上。
住在这里的主人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,不像...不像他们低到尘埃里。
轿子停了下来,江半夏立马殷勤的打起轿帘扶着曹醇下轿。
“有点眼色。”曹醇用余光扫过江半夏,他将身上的蟒袍整理一二,抬头望天,此时天色已亮。
曹醇向乾清宫行去,没走多远,就见一内侍步履匆忙的从宫中出来,远远的望见他,连忙加快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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