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光敛着池水的艳色,明晃晃的烙在地砖上,照进酒杯中,又透过屏风,交错斑驳的落在少女身上,细碎的好似披了层纱衣。
尤其那双眼睛,清凌凌的琥珀色,透着亮,像一汪蜜又像一潭水。
小太监看呆了,一面想着这位少女是何许人也,一面又暗自可惜,好端端的人居然是个瞎子。
日光虽然灼热,但江半夏的心却凉了半截,她没想到江南诸地的受灾情况如此严重,现在百姓还能靠赈灾粥度日,等存粮告罄,恐怕很难挨过冬天。
花厅下的接风宴吃到一半不欢而散,究其原因还是赈灾问题,在场官员分成两派,一派认为救灾需救急,事急从权,立马征调粮商大户存粮做好流民安置工作。
另一派则是主张等朝廷的赈灾粮到再做安置,理由也很充足,征调粮商大户存粮,容易造成粮价哄抬,加重受灾情况。
两方僵持不下,宴席自然也就匆匆结束。
“小心,脚下有台阶。”小太监扶着江半夏转过回廊,往织造局后院走。
杭州织造局后院按照园林的格局布置,假山池水,花廊树影,处处是景,秀丽异常。
“可是卢公公要见我?”江半夏不动声色的问。
小太监回道:“干爹还在忙,让我先带您下去休息。”
江半夏蹙起眉头,淡淡地应了声。
这里是王湛尔的地盘,小太监不便多说,只悄悄道:“您先歇息着,后面干爹都安排好了。”
江半夏不怀疑卢堂的本事,既然他说安排好了,那基本上就是万无一失。
“范大人呢?”江半夏想起范清隽,宴席散了他又去了哪里?听胡令堂话中的意思,衙门里还有很多事要做。
“范大人有自己的官宅,自然是回去。”小太监没明白江半夏的意思,以为她问的是范清隽住哪里,想着这两个人相携而来,关系非同一般,所以才多嘴道:“听说范大人还未有家室,就连妾都没买一个。”
江半夏有些莫名其妙,范清隽有自己的宅邸和没有女人有什么必然联系?
小太监见江半夏半天没出声,只好尴尬的结束话题。
*
于此同时,谢绯、陆荇几经辗转终于将粮食从运河码头卸装上马车,准备往南京走,可天不随人愿,这日傍晚扬州城竟封了城门,只许出不许进。
“只许出不许进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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