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蛇添足多此一举。”
“哦?果真如此?”澹台若眉梢微微一挑,丝毫不掩饰怀疑,反倒像是故意做给刘县令看,想要以此来观察他的反应。
然而刘县令却仍然神态自若,不紧不慢应道:“那是自然,下官怎敢在特使面前胡乱说话呢?所言的确是句句属实啊。”
话音刚落,刘县令故意迎上澹台若的目光,与其对视了片刻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甚至就让人体会出一丝“滴水不漏能奈我何”的得意。没等澹台若继续发问,刘县令又自顾的继续道:“哎!说来此番确实也是有些奇怪。不知是否我县得罪了天神还是如何啊,不瞒特使,我县百姓近些年来饱受疫病折磨,就拿最近五年来说吧,这……这竟然就爆发了三次瘟疫。这疫病不止不说,这回啊竟然……竟然还天降异变,前些日子突逢暴雨,一连下了好几日,这不就将掩埋的那些尸首全都给冲了出来,才造成此番骚乱呐!虽说这乱之源头在于本县,下官责无旁贷,但将这些种种异象联系起来一想,却也实在是奇怪,奇怪啊!”
刘县令脸上挂着万般的苦恼无奈,而有的人却在心里暗暗讥讽。在一旁的未月看来,刘县令这般游刃有余的样子,多半是早有准备,想来他一早得到了朝廷将派遣特使追查此案的消息,便已经提前备好了一套说辞,眼下听他说的这些话,可不正就是全然将此次北江漂流浮尸都归结于瘟疫,只不过是突逢天象异变,才引发了这场骚乱,一切纯属偶然罢了。而他自己呢,当真是摘的干干净净,这要真怪罪下来,顶多算个治理不当的失职之罪。
可眼下他们还没有掌握切实证据,对于刘县令的怀疑也是基于一些过往经历的推测,如若不彻底展开调查的话,不得不承认刘县令这套说辞确实十分得当,让人乍一听时也的确觉不出什么问题。
未月心想着,倘若这话真是对着朝廷养着的那帮饭桶说的,估计这案子也就轻轻松松的结了。但眼下刘县令面对的“特使”,可没有那般好敷衍。
也就在未月暗暗思量时,澹台若果然又缓缓开了口——
“那……照刘县令的说法,倘若没有这场偶然天变的话,桐县的疫情,刘县令是不打算上报了?就像你说的,既然桐县已经饱受疫病侵扰许多年,又迟迟无法解决,那刘县令为何不将情况上报给朝廷?这天灾**,有什么好隐瞒的?怎么,刘县令难不成本来打算眼看着百姓遭此疾苦折磨而不作为吗?”
“这……”刘县令一瞬之间面露难色,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,但随后刘县令起身向恭恭敬敬的向澹台若行了个礼,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,但开口却又满是无奈的意味,“特使说的是,这些确实是下官的失职,但特使有所不知,下官也有下官的难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