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sp;书房里,只阮亭一人,烛台上的烛光左右摇曳着,光线有些黯淡,他手捧史书,长袖垂下来,只有倒映在地面上的影子与他为伴,外面的一派喜气,好似与他没有丝毫关系。
调皮稚童的笑闹声,透过轩窗传进来,阮亭放下手中书籍,静静的盯着轩窗,心里颇不是滋味。
默了片刻,他起身,推门而出。
不远处灯火通明,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着灯笼,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味道,不管是在外的游子,还是出了院门的商人,都回到了家中,与家人团聚在一起。
阮亭走在街道上,以往热闹的街道,此刻却有些安静,长长的一条街,只有他一人。
当初周县令请他授课的时候,便给他在县学附近准备了落脚的院子,离开阮家后,他在那里居住。
除夕本该是喜气洋洋的,可空荡荡的屋子,只有他一人。
不知不觉,他又来到了甄玉棠住的宅子前。
两人高的朱门半开着,高悬的灯笼散发着莹润的光辉,阮亭立在石狮子旁,心头的苦涩愈来愈浓。
如若前世的时候他没有漠视甄玉棠那么多年,那么,他可以与甄玉棠待在一块儿,她会与甄玉棠成为一家人,和和乐乐的度过每一年,那些孤寂与落寞从来不会缠绕在他的周身。
可是,没有那么多的如果,他错过了许多,不知还能不能把错过的那些重新找回来。
前世今生,他亦是在自食其果。
甄玉棠走到宅子门口,面色如常,心里却是有些低沉,阮亭不把这件事告诉她,是不是不想让她感到愧疚与为难?
阮亭离开了阮家,他能住在哪里?
除夕夜,就他一个人,孤零零的,虽然平时阮亭话不多,又喜静,可他这几日总是来到她这里,说明他也是渴望温情与热闹的。
甄玉棠转过身,“平时,你们先用膳,我去县学一趟,去看看阮亭在不在哪里。”
平时跑过来,“小姐,还是奴去吧!”
甄玉棠没同意,“不用,我去找他。县学离这里也就两三条街的距离,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终究是她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,也该由她亲自向阮亭赔罪。
不料想,甄玉棠推开朱门,一只脚刚迈出去,阮亭那颀长的身影,蓦然进入她的眼眸。
暮色苍茫,在阮亭的身后,灯火闪烁,而他的面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