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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长安从阴影中跨出,制止了继续施刑。</p>
说来矛盾甚至虚伪,可说杀人无算的道士居然看不下去这点刑讯手艺。</p>
他招呼牢子一起把顾老三解下来。</p>
倒也不是无端端动了菩萨心肠,而是确有所疑。</p>
“你方才说生病?什么病?郎中又是何人?”</p>
顾老三眸光涣散,两眼的焦距在虚空中犹疑不定。</p>
“十二年前的酒神祭上,在画舫连缀的水道末尾,我第一次看到雪团儿。那里灯火微暗,行人更少,她独自站在冷清清的画舫上,一遍又一遍跳着胡旋,手腕、脚腕、脖颈、耳后……淡粉色的肌肤在暗淡灯火里盈盈生光……”</p>
他迷迷糊糊、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,大抵是一个“你下贱”与“tian狗”兼顾的老套故事。因着某人近来情绪不佳,不爱编些男女情事,故不必详提。</p>
总而言之,道士也瞧出这人是刑讯过后,神志不清陷入了某种追忆,提了桶备好的凉水就给他泼过去。</p>
他浑身一颤,眸光又凝聚起来,瞧着旁边无声侍立的牢子,迟疑了一阵,还是回答起李长安的问题。</p>
“我娘子原本不是现在的性子,她是浸yin欢场太久,染了病。”</p>
“yin病!”</p>
“郎中说,要治这种病,就得像治溃烂的伤口,要放出脓血,再刮掉腐肉,便能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……”</p>
“放你娘的屁!”</p>
薄子瑜终于忍耐不住冲出阴影,脸上带着三分的恍然大悟与七分的怒气蓬勃。</p>
“好个恶毒心肠!要治你那劳什子病,尽管去宰杀你那浪荡婆娘,缘何拿无辜百姓充作脓血腐肉?!”</p>
“治病?我看是治你这厮心中怨毒。”</p>
顾老三抬头看了薄子瑜半响,却又慢慢埋下脸。</p>
“我没有杀人。”</p>
“你……”薄子瑜气得抓起刑讯的鞭子,就要抽他个皮开(和谐)肉绽。<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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