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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力气只有一点点，可是阿芙能明显感觉到她微弱的握紧，两只浑浊的眸子盯着自己不放。</p>

她来不及思索，转脸对王熙道：“我便再陪一阵子吧，嫂嫂先歇了去，如何？”</p>

王熙神色如旧，眸子里是深深的震惊，视线不由得在婆媳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一转，又看过裴老夫人的神色并无反对，才行了个礼道：“那儿媳就先下去了，姑母有吩咐，便使人来唤。”</p>

她刚走开两步，就听见背后传来断断续续的裴老夫人的声音：“莫怕啊，阿芙，阿娘..”</p>

阿芙带着哭腔的声音也响起，不甚清楚，仿佛是埋头在床褥里：“你还难受吗阿娘？”</p>

......</p>

王熙走到垂花门外，透过雕花格子往里看，之间一老一少相依在厚重的榆木架子床边，阿芙的浅色衣衫竟是唯一的亮色。</p>

婆媳两个就这么围在一块，直到入夜，也没挪窝。</p>

期间老夫人时而好些，时而痛苦地面庞都扭曲了，阿芙便一直哄着劝着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是这般纯孝的人。</p>

入夜时候，婆母终于沉沉睡去，阿芙瘫倒在地上，双腿彻底没感觉了。</p>

王熙和桓羡都没出现，屋里只有些婢女，远远立在一旁。</p>

老夫人的贴身婢女金钏蹑手蹑脚过来，跪在地上搀扶她：“二夫人，您还好吧？”</p>

更深露重，夜里寒凉，阿芙却是汗湿重衫，几近虚脱：“你...你且把我扶起来，去唤了元娘来接我。”</p>

金钏大急：“二夫人可不能走哇，您走了，奴婢们都不知道怎么伺候老太太！”</p>

阿芙揉揉胀痛的脑仁：“大夫人和三夫人不曾来过吗？”</p>

金钏道：“大夫人来过一次，看二夫人正伺候着，就回去了，说二夫人是心细眼明的，要多麻烦二夫人一阵子了。”</p>

阿芙一愣，这是今夜也没有换班的意思了吗？</p>

然而听着身侧老夫人略有些滞重的呼吸，没有人陪着，她还真是不放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