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王府中,韩恕正靠着榻上让汪鑫阳诊脉,他唇色有些白,手臂上肌肉也像是脱力了一样垂在一旁,发间都湿濡濡的。
大冷的天,屋中却无碳盆。
凉飕飕的寒气也盖不住汪鑫阳心里怒气,眉毛紧皱瞪着韩恕:“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,那药不能吃了,您怎么还用?!”
韩恕扬唇:“没啊。”
汪鑫阳黑着脸:“王爷觉得我信?”
他又不是庸医,怎么可能诊不出来韩恕脉象之中那越来越厉害的燥意。
那般汹涌急促的脉象就跟洒了疯似的横冲直撞的。
他还想骗他?!
汪鑫阳忍不住道:“王爷,您当真是不要命了吗?”
“我早就跟您说过了,当初给您药时只是为着以防万一,可是平常时候那药不能吃不能吃,吃多了会要人命的,你将我的话当了耳旁风,还是不将你自己性命当回事?”
当初要不是韩恕疼的险些没命,几欲疯狂自残又伤人的样子太过吓人,他也不会一时棘手就将那药给了韩恕,可如今他却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那东西本是留着救命,万不得已才吃的。
可韩恕倒好,将那当成了糖丸子似得时不时就来上一颗,他简直不要命了!
汪鑫阳又气又恼又后悔,对着韩恕道:“王爷要是再这么不遵医嘱肆意胡来,我就要告诉陛下了。”
韩恕睨他:“你跟他说了,他能管我?”
汪鑫阳:“……”
见老头仅剩的几根头发都炸了起来,气冲冲的瞪他,韩恕眼眸微弯说道:“好啦,别气了,本王没骗你,这次真的没吃,要真吃了本王也不是这般模样了。”
汪鑫阳闻言一愣,瞧着韩恕从他来后就没挪动过的身子,再看他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,倒真不像是用过那药后的样子。
而且以往韩恕都不太乐意让他诊脉,像是今天这样主动让人请他过来的还是头一回。
汪鑫阳脸上神色这才松了一些,对着韩恕语重心长。
“王爷,我知道您头疾发作的时候难受,可是那药是真的吃不得,当年若非为着保您性命,我是断然不会将这东西给您的。”
“我照着您的话一直将您的事情瞒着陛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