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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她又自己高高兴兴地去练剑、去逛街，带回一朵野花或者街上的什么玩意儿，回来丢在他屋里，还说是礼物。</p>

谁要礼物？他只想要……</p>

不，不。</p>

忍耐，要忍耐。</p>

但是到了暮色降临，他就再也没有借口逃避。宵禁伴随落日余晖来临，将一切闲人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。</p>

他至多只能再沐浴一番，而后披头散发坐在屋里，眼睁睁看天光带着世上所有人一同逝去，所以这世上只能剩下他，还有身边的阿沐。</p>

她总是在他这里用晚饭的。他能驱赶她？绝对不能。他无微不至照顾她的饮食起居，照顾了这么些年，怎么能因为自己一点卑劣心思，就弃她于不顾。</p>

至少在这点时间里，他必须和她在一起。</p>

他总是直直地坐着，而她总是在旁边吃得津津有味。</p>

已经离得很近了，她还非要跟他说话。</p>

“哥哥，你多少吃一些……是是是，生病是胃口不好，但你多少吃一些。”她哄小孩儿似地，又拈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嘴边，“哥哥要是不吃，我就硬塞了。”</p>

他只能开口：“吃你的，别调皮。”</p>

模糊的眼角余光里，她在打量他。她的眼睛总是很亮，亮到他这半瞎子也能准确察觉她的目光。</p>

“哥，我觉得你最近不太对劲。”</p>

她拖着凳子挪了挪，还嫌不够，干脆弃了凳子，直接坐他榻边。不仅如此，她还来拉他的手。</p>

他应该叫她离开，但他说不出话。他快要不能呼吸，只能全神贯注辨别她带来的感觉：她坐下来时，不宽的卧榻略略一响；她的手指滑进他手心，纤细又温暖有力的手指将他扣紧。</p>

她还靠近，近得他能听见她的呼吸。小小的暖风，吹在他赤礻果的皮肤上。</p>

他简直克制不住想要呻/吟：别这样，别离这么近，离得这么近，他会忍不住……</p>

她一无所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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