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城之东南与谷河交汇。而谷河之南,便是齐平府府城,与北面之博安府城,几乎隔河相望。
齐平府之卢县,乃是附郭县,县衙设于府城之内。
前世不修,县令附郭。在刺史眼皮底下做县官,难免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
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巡按官,县令李亨信小心翼翼,恭敬执礼:“魏县丞之案,乃是行台提刑司衙与本处府衙一道会审,下官并未参预其事。”
程樟负手而立,四下打量县衙议事厅:“明府与魏平真,做了三年同僚,其为人如何?”
“这个,不敢相瞒上官,魏赞府平日任事勤勉,并无失当之举。粮务、税政,俱料理得极好。其人学问出众,落笔成章,衙署之中公文,多出其手。”
“有无克扣贪污之事?”
“这个,下官实不曾见。”李亨信想了想又加一句,“便是下官,亦无违律之举。”
程樟又问:“如今这魏平真,是押于县牢,还是府牢之中?”
“此案县署不曾预事,自然是押于府牢之中。”
程樟点头,转身出了县衙。
县尉舒滨悄悄进来:“明府,下官早说,魏赞府之案必有蹊跷。不然,这巡按官何以携御赐令牌来此?”
李亨信擦一擦额头的汗,又叹一口气:“不管有无蹊跷,都非咱们能干预之事,且瞧着罢。”
各府县所输应之边军粮草,皆聚于卢县大仓,然后以船运往幽都等处。是以方长不过二十里的齐平府城,很是繁华。南北客商云集,店铺众多,街上川流不息,各式口音,传入耳中。
程樟面色凝重,领着常玉琨、杜桓两个,穿过长街,直至府衙。
刺史吴铁霖,身形高大,四十出头,三绺长须,相貌威严。他瞧过御赐令牌,面露不悦之色,向程樟拱手说道:“此案乃是本官与提刑司吕真德吕推官一道会审,魏犯杀人,乃是实情,又有人证。不知祁相为何还要遣长史来复鞫此事?”
“职权所系,岂敢马虎。”程樟神色不变,“某要见一见魏犯。”
吴铁霖冷哼一声,摆手道:“出观政堂往东,便是刑曹房,长史请自便。”
说罢,他便拂袖而去。
常玉琨很是不忿:“这位吴使君,倒是好大的官威。”
程樟却微微一笑:“此人修为不错啊,揽云之境,倒也算是个高手了。走,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