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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露华事先并不知道此回设宴是来瑶山别苑,到了地方略有些惊讶,这里设有斗兽笼,莫不是此回还有斗兽可观看?
昨日虽下了场大雨,今日太阳一出来,依旧潮热得很,木莲一路跟着马车走来,热得脸通红。
前来迎接他们的是皇上身边的内侍郭咏福,掖着个拂尘一路小跑上前来行礼:“哟!候爷!二姑娘!您二位来得可真早,快快里边儿请!”
沈露华问道:“郭公公,皇上在这儿设宴,今日可要开斗兽了?”
郭咏福笑道:“回二姑娘话,可不正是呢!今儿太后娘娘也来了,皇上说光是闷头吃饭没意思,太后娘娘说,历来传统是各地大将军述职,表演斗兽以振士气,如今也不要大将军亲自上场,派个强壮的勇士上去,图个热闹就成了。”
竟是太后的意思?她向来说话办事自有目的,好端端的要看斗兽,莫不是又在折腾什么幺蛾子?
看着父亲独自在前面甬道上走着,她转头又问郭咏福,“郭公公,宋大人他来了吗?”
郭咏福笑道:“今日瑶山别苑的防卫是金吾右卫和锦衣卫交换巡防,宋大人自是来了!二姑娘若是想见他,且随奴婢来就是了。”
还好不是徐睿的金吾左卫。
郭咏福所指的方向与父亲背道而驰,她有些不放心,正犹豫着,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奔来,一个彪悍的身影骑着马横冲直撞从另一处甬道跑出来。
沈潜慌忙躲避,整个人急退两三步,侧身倒在甬道旁的排水沟里。
昨日下了一天的暴雨,那排水沟里积满了没有及时排出的污水,沈潜从水沟里爬出来,一身华服污秽不堪。
“爹!”沈露华冲上前去扶父亲。
坐在马上的人急拉缰绳,骏马高高扬起前蹄,停在他们面前。谭颢高高在上,睥睨着沈潜,一声嗤笑,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那个杀鸡也怕的懦夫,怎么样?没什么事吧?”
沈潜吐出口中的污水,狼狈不堪,“忘恩负义的东西也配嘲讽本候?若非我父亲当年救你,你今日还能在此耀武扬威?”
谭颢满是鄙夷:“欠老候爷的,早就还清了!没我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卖命,你还能如此安稳当这个富贵候爷?”
郭咏福忙跑上来劝解:“候爷,谭将军,都消消火气,有话好说!候爷赶紧跟奴婢去换身衣裳吧!哎哟!这下头的奴才们真是太放肆了,这水沟堵了也不知疏通,害得候爷这一身的泥浆子!”
亲眼看着父亲被人欺辱至此,沈露华实在忍不了!皇上竟还想故意刁难,这还用他出手吗?两人刚一见面,就是这样的局面。
“谭将军,晚辈僭越,有两句话不吐不快!”
谭颢本打算打马离开,闻言回头:“丫头,这儿没你说话的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