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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同知被“王员外”三个字震了一下,两年前那桩灭门案,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、无人知晓,没想到居然被单良栋一口道破,只得缩回了头,唯恐这个杀星“一不小心”,砍了自己的脑袋。
死道友不死贫道,高知府,你放心的去吧,你的小妾们,兄弟们会为你照顾的。见萧同知退了回来,满院子近百名河间府的大小官员,都在心中打定了主意:今晚只看戏,不谈政事。
韩邦奇对单总管虽然没有好感,不过大家眼下是一条破船上的战友,府城里大局未定,危机四伏,自己带来的那两百多名锦衣卫,吓吓普通官员可以,真要扯上阉党和京南群盗,恐怕还不够瞧。
“你有罪证?”韩县令也开口问道。
“我有!”一个打着赤膊的中年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,满身泥土,灰头灰脸,正方形的身躯上,还有几个大脚印,正是被单总管踩到地上演戏的王启年。
“你有?”高阳一虽然被雪亮的匕首顶在腰间,却不像穆大少那般不争气,笑道,“王兄,你在私底下,花了五十两银子,买通府库小吏封无忌,将我河间府库上上下下,查了整整三遍,可有证据?”
对于独身闯龙潭的单、王两人,韩邦奇是一道并不那么保险的护身符。同样,对于被劫持的高知府,可欺之以方的韩邦奇,同样是道不保险的护身符,至少有他在,腰间那柄匕首,不会狗急跳墙般插进去。
王启年查了府库,没有任何收获,这是河间府最近流传最广的笑话。
“我查了银子数量,没有缺额;查了账目,没有错漏;查了库存实物,每一笔,都完全相合,”王启年缓缓说出自己的失败,然后笑道,“可惜,我没有查银子的来源!”
“这些银子都是干干净净的!”高阳一怒道,“你想陷害我等?”
王启年回道:“是啊,这些银子都是干净的,来源也无疑问,是那些富商们凑起来的,三分利,满河间府的官员都知道。”
高阳一冷笑道:“三分利,下官还得起,每一笔都有据可查,王启年,我大明律何时禁过私下借贷?”
王启年啐了一口,他脸sè浮肿,面容狼狈不堪,眼神却发出光彩:“三分利?高大人,你卖了你家中的黄脸婆来还?除了河间府的百姓,还有谁能替你还?”
王启年没有中过进士,是小吏出身,招招直指下三路的打法,还辱及人之妻,这就非常令人不耻了。
韩邦奇虽然是朱寿夹袋里的人物,但同样是孔教子弟,见这小吏出身的家伙如此侮辱高阳一,也不由得插口打断:“高知府此举,不合情理,却不违王法。”
他的意思是:高阳一这招,是大明官员人人都懂的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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