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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晋改变了原先的计划。他不准备得罪这样一个聪明人。原本,他是要借戒石之事,一方面敲打下邵凤康;另一方面,帮邵凤康在谷城树威以收买其心。通过这几日对谷城地方的走访了解及今日所见所闻,他已经看出邵凤康在谷城的日子并不太好过——邵某人的胆小软弱、襄州战乱方平后的混乱、谷城旧官吏势力的强横,这些都可能是原因。但是现在不是追查原因的时候,丁晋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做这样的事情,所以他能做的,也就是尽快为邵凤康在谷城县署树立威严和权柄,而这位牛县尉,本来应在“被树威”之列。
当下,丁晋目光一沉,向牛畏询问道:“牛大人既对政务娴熟,那本官要问一句:监责之时,监责之地,如果发生非法之事,那么监职之人,该当何罪?”
牛畏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,迅速地观察了下丁刺史的表情,没收获,只好硬着头皮道:“回禀大人,当何罪,应以非法之事轻重论处,如严重违法,监职之人,轻则流放,重则死刑;如事体不大,主官可裁情而断,但不可轻饶,以滋后来者侥幸之心。”
丁晋面色如水,点点头,同意道:“牛县尉熟知律法,其所言,正合本官之意。邵县令,何五谷、曾祥二人,身为皂班值堂役,本应卫护官署安全。但在监责之内,戒石之碑遭人涂抹修改而毫不知情,实为失察之罪,本官责令你立即对二人之罪,定以刑罚,你可有异议?”
邵凤康大喜,高声道:“下官毫无异议,大人清正严明,下官即刻处理他二人。”
何五谷和曾祥吓得直打哆嗦,还是曾祥机灵些,当即跪倒哀叫道:“刺史大人饶命,刺史大人饶命,小的罪该万死,请大人看在小的也是一时粗心大意的份上,饶小的一次吧。”
牛畏脸上火辣辣的,犹如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,除了羞辱,他想得更多的是,既然丁刺史要处理何、曾二人,那么,自己能逃得了干系么?如果真要追究,对方可以有完全充足的理由,置自己于半死不活之地,毕竟,自己身为县尉,安全保卫工作是份内最重要的职责。
所以,一瞬间,他想得更多的是自己该怎么办,如何才能撇清干系,如果摆脱不了责任自己又会遭遇样的惩罚,想到深处,心中极度惶恐害怕,羞辱感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,一些事情可大可小,全看上官怎么处理。就戒石这样的东西,平日谁会在乎一眼?可是真要追究起来,那就是皇命,而碑上刻字,那就是忤逆,要你人头落地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牛畏这边正患得患失,邵凤康那边已经做出了处罚决定,其实根本就用不着“思考”,邵凤康对何、曾此等平日对自己阳奉阴违的下属们早已恨透了,不过他还没有狠毒到要置他们死地的份上,所以,邵凤康的意见是,将曾祥、何五谷判处流放之刑,并家财抄没—让他们全家老小都跟着倒霉。
看得出来,在座的谷城官员们,除了邵凤康的心腹人员,其余人对他的判决是有不同意见的,不过,大家也都是聪明人,自然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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